凤凰网娱乐讯(文/卢森) 四个春天的记录,有父母乐观诗意的生活、有生活中突如其来的不测,顽强的生命力仍旧诗意而快乐的生活着,就像影片中那样,歌声穿过山间田野,生机盎然。

“我觉得我爸妈太可爱了,连他们吃饭喝酒都觉得可爱。”

似乎出于这样的原因,陆庆屹将镜头对准了父母。

父亲喜爱各种乐器,二胡、小提琴、吉他等等,他时不时在小院里拉上一曲,或者给母亲伴奏。母亲则爱唱歌,有时一人高歌一曲,有时又拉着父亲一起对歌。

影片中一个镜头是父亲、母亲在两间房中做着自己的事情,母亲仔细缝纫,父亲在电脑上学曲唱歌,父亲的歌声似乎穿到母亲的房间,母亲干活的时候不时停下来聆听,陆庆屹导演说是这是早上起床后发现赶紧拍下的。

画面被一分为二,两个亮堂的房间就好像眼睛的窗口,在凝视着生活;此前的镜头是比较轻快的生活序列,然而这个镜头导演似乎给了充足的时间,放慢节奏,让人可以留心观察生活中的美好与诗意。

父母常常去爬山采草药,走在田野乡间的小路上就开始高声对歌。

两位老人每年都会上山,但是在影片后半部分才说明采草药是为了自己做药治病,也许是为后半部分的生死命题埋下引子。

父亲在爬山的过程中鞋底掉了,他笑呵呵展示着,然后随手扯了路边的野草捆了起来,整装好后又去找母亲对歌。

父亲坏掉的鞋,母亲坐在门槛摘菜的脚,母亲劳累粗粝的手……大量手部和脚部特写,简单直观的展现如大地一般强壮能干的母亲,父亲的豁达包容。

父亲母亲对世界充满好奇,作为以前的物理老师,父亲用电脑,看乐谱,学习乐理、唱曲,视频剪辑,逛淘宝给蜜蜂买了家,用相机拍摄屋檐下的燕子,还向二儿子学习使用手机,跟母亲在餐桌旁听着微信语音,大笑不止,说要把这段录音给以后的孙子听。

母亲父亲还爱种菜栽花,给孩子们熏腊肠做年夜饭,这样像孩童般对世界充满好奇与热情,对孩子体贴包容,热爱生活劳作、热爱艺术自然,诗意的生活态度,能感染到所有人。在华语影片中,有多少这样的父母?在生活中呢?

大多数的人被生活消磨了意志,便失去了对生活的热爱。陆导的父母也不是过着荣华富贵的安逸生活,而只是小城镇的普通夫妻,他们也是在苦难中长大。据陆导说,家里以前揭不开锅,就花了几年时间拓地用来种蔬菜养牲畜,日子才好转过来。父母是将生活中的苦难一并看作是生活,苦中作乐,追求着精神世界的富足。

影片中对自然音的使用——雨滴声、燕子代哺的叫声、自然的环境音等,都构成了沉浸式体验和代入感,但同时也有一些音效瑕疵,或许是当时设备条件简陋,在父亲在山上野草间歌唱时,风干扰机器的杂声盖过了父亲的歌声。

但在另一方面,处理上让声音先行,例如父亲的二胡声流淌在各个生活瞬间,最后才揭示父亲拉二胡的画面,影像之间衔接更为灵动流畅。对于声音丰富的运用成为片中极大的亮点。

当看到姐姐生病卧床时,我的眼泪就没有止住,在影院,我身边的人都在小声抽泣。

这一个春天,突如其来,更似寒冬。时常微笑、乐观开朗的姐姐突然被病魔缠绕,现在却在床上抱着爸爸说:“爸爸我好害怕。”

母亲赶紧抱紧姐姐说:“马上就好起来了,我们都在你身边,别怕。”放开像婴儿一般虚弱的姐姐,母亲用手抹了眼角。

母亲和父亲都望着天空,望着姐姐,张着嘴,说不出话,但是眼睛却止不住泪水。两人手里都转动着佛珠,干涸的嘴中念念有词。

然而生命也是就是这样短暂而脆弱,死亡悄无声息而残酷。美好欢乐生活下,埋藏着疾病与死亡这样的主题。

在姐姐走后,父母似乎衰老了不少。一个场景是母亲送孩子离家,前一秒洋溢着笑容的脸下一秒突然难过起来,瘪着嘴转身跑进了屋,可以马上又探头出来张望远去的孩子。导演的镜头都没怎么移动,仿佛知道母亲会出来一样。父亲则在家里一遍又一遍的观看家庭录像带,屋外白昼交替,屋内依旧不变。

而导演既作为创作者,虽然在第一个春天的时候不时在摄影机背后跟父母互动,但后来开始客观理性的拍摄;他同时又是家庭的一员,姐姐的弟弟,父母的儿子。

在姐姐的灵位回到家里的时候,虽然导演想要克制情绪,但是能感受创作者内心的痛苦,摄影机抖动了起来,一片哭声中,好像持摄影机的人也在流泪。

大多数人,也包括我,都在这对父母身上看到了自己父母或者爷爷奶奶的身影。春节时父母准备丰盛的饭菜等我们回家,临走时父母殷切嘱咐和关心,我们生病时痛苦着急的父母,逐渐衰老时常发呆的父母……我的爷爷特别爱唱歌,就跟陆导的父母一样,他也爱看谱学曲,日常给奶奶唱上几段。在观看影片的过程中,一些情节能感同身受是因为有过相同的经历,能产生相同的情感。或许,这些影段是为了让我们看到自己的家庭,开始认真的热爱生活。燕子飞来,又离开。生命无常,但可以活的诗意盎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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